「你最難忘的生日禮物?」
廣告看板這麼寫著
我們便討論了起來…
我:「哥,你收過最難忘的生日禮物是什麼?」
哥:「呃…嗯…」
(兩分鐘後)
哥:「鋼彈!」
空氣裡,頓時充滿陽剛的童趣
還有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的我…
↓ 鋼彈…(圖片轉貼自網路)
鋼彈鋼彈鋼彈………鋼彈…
快速地在我的記憶庫中搜尋這個關鍵詞的資料
找到一筆
是動畫(不對…)
是玩具(好像也不對…)
應該是日本的機器人,大概像星矢那樣的吧…
我:「為什麼難忘?」
哥:「是限量的」
哥哥的表情很回憶
也許他正掉進某個時光隧道,拾起一些片段
哥:「她送我的,她排很久」
「是我的十八歲的生日禮物…」
我 停住了
也許 哥哥也停住了
我們都停在多年前的某個時刻
有一些些無言以對,顯現在我的臉
妹妹當了二十幾年
我 竟然不知道他喜歡鋼彈
我 竟然不知道他甚至有鋼彈的收藏品
我 竟然不知道那是限量版,得來不易的禮物
我 竟然不知道他的十八歲,如此難忘
十八歲,一個人,一生中,多麼重要的一個紀念!
他十八歲的時候,我在做什麼呢?
還在明倫
以為自己是小大人
每天在社團裡打轉
上課傳紙條,下課找同學
早出晚歸,各自生活
我們當然還是人人稱羨的好兄妹
但,我錯過了他的十八歲
甚至,我怎麼也想不起來
那時準備了什麼禮物,慶祝他成年
如果反問我「最難忘的生日禮物」
我也會回答,十八歲的禮物
但那是,哥哥,送我的
還記得,那天事情很多,大學聯考前一個月
捧著一堆好友送的禮物,我進家門,一張開心的倦臉
哥哥跟媽媽若無其事地跟我打招呼
沒多說什麼,我直接進房間
伸手一按電燈開關
電光石火一瞬
咻地------
一個禮物從天而降
包裝精美的小盒子,閃著亮亮的外包裝
「豬妹妹,十八歲生日快樂!」
我被打了三下屁股,還得到一個與強暴極為相似的擁抱
哥哥在電燈開關上綁了透明的細線
藉由開關牽線的帶動
讓細線那端的禮物
透過宛如輪軸的機制
在同一時間,製造出「天上掉下來禮物」的驚喜感
一條 媲美特技演員吊鋼絲的 純銀項鍊
我笑了…
我們,看太多柯南和馬蓋先
這樣的橋段,常常在我們生活裡出現
但 令人難忘的,不是項鍊本身
而是那個我伸手觸碰電燈開關的瞬間
哥哥,當了我的兄長二十幾年
他用這樣的方式
參與、紀念、慶祝我的十八歲
諷刺的我
卻對他的鋼彈
一無
所知
那是他的 十八歲
當然
我們還是人人稱羨感情好的兄妹…
有些事情,總要在很久很久以後
才能歸結出一個究竟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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